第98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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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8章
由於這些日子季歡和盛玨幾乎日日待在一起商量國事, 再加上她又是盛玨從江北道一手提拔起來的，人又長得好看。因此坊間也有了不少的流言，有的說女帝喜歡的人其實是季歡, 立季巧為後只是為了掩人耳目, 更有甚者還開始寫起了話本子。
姜語白和季巧去逛書店的時候，在一個小角落裏發現了已經賣的沒幾本的當朝辛秘, 出於好奇, 姜語白也拿了一本, 她和季巧還挑選了幾本小說和游記, 一起拿去結賬。
那夥計見兩人也拿了一本當朝辛秘, 納悶道：“奇怪了，這書怎麽這麽火？回頭我得多讓人印幾本出來, 姑娘，您這些書一共是二兩銀子。”
姜語白點了點頭, 拿了銀子付了之後這才和季巧去了對面的一家茶樓, 這家茶樓的果子飲做的很好, 姜語白和季巧都很喜歡，兩人每次出來，基本上都要到這裏喝上一碗果子飲。
這次兩人正好買了書, 幹脆要了兩盤點心, 一盤果幹, 又要了兩碗果子飲, 坐在桌邊一邊吃這些零嘴，一邊看起了書來。
季巧拿了一本游記翻看了起來，姜語白則是把那本當朝辛秘拿了出來翻看, 只翻看了幾頁姜語白就睜大了眼睛，這裏面寫的不是盛玨和季歡嗎？
姜語白一副吃瓜的表情, 看了幾頁便抖著肩膀笑了起來，寫話本子的人也太能編了，把季歡和盛玨湊到了一起，還寫了兩人愛的難舍難分，姜語白都看不下去了。
季巧疑惑的看向姜語白，好奇的問道：“語白姐，你看什麽呢？”
“這個，你看看。”姜語白忍著笑把話本子推了過去，季巧接過去好奇的看了起來。
她沒看幾眼，臉上立馬露出了和姜語白同款的震驚表情，嘴裏嘟囔著：“玨姐姐和姐姐才沒有私情呢，這些人亂說。”
不過看了幾頁，季巧覺得還挺好看的，女帝和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寵臣，怎麽看著看著還覺得裏面的情節挺合理的？
季巧趕忙搖了搖頭，自己可不能被話本子帶跑偏了，姐姐和玨姐姐可是清清白白的！
“語白姐，寫話本子的人亂說！”
“嗯，不過倒是挺有趣的，比上次翻到的那本寫劉尚書和王丞相的好看。”姜語白失笑的搖了搖頭。
京城裏有不少學子匿名寫一些奇奇怪怪的話本子掙錢，把季歡和盛玨配在一起至少顏值合理，更有甚者把兩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寫成一對，總之多離譜的話本子都有。
季巧吐槽著話本子胡說，眼睛倒是很誠實的看了下去，這個話本子的作者文筆很好，對人物情感的過度也拿捏的不錯，季巧看了半本之後都快被洗腦了，屬於是還想接著看。
兩人幹脆便在茶樓裏看了一下午的話本子，下樓的時候，姜語白和季巧遇到了幾個衣著華貴的公子哥，為首的那個和他身後的幾個朋友竊竊私語了幾句，便過來搭話了。
“二位姑娘有禮，在下是禮部侍郎家的二公子，不知可否有幸請二位姑娘一敘？”那男人自以為帥氣的說道。
姜語白視線掃了過去，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，她和巧巧出來的時候，經常會遇到有人過來搭話的情況，當即便直接拒絕道：“沒空。”
那男人臉上的笑意立馬掛不住了，他爹好歹也是正三品的官員，每日上朝能見到陛下那種，他在圈子裏也算是很受歡迎的公子哥，沒想到直接會在陌生人這兒碰壁。
程磊重新揚起笑來，“二位姑娘別誤會，真的只是想認識二位一下，我和我朋友都很和善，對你們沒有惡意。”
姜語白眉心微微蹙起，一般自己拒絕之後，對方是不會再糾纏的，哪兒知道今天遇到的這位這麽麻煩。
“我也說了，我們沒空，可以讓開了嗎？你站在這裏堵著我，影響到其他賓客上下樓了。”姜語白視線看向那男人，目光中沒什麽溫度。
程磊的幾個朋友見姜語白這麽不給面子，上前幫腔道：“姑娘，這位可是程侍郎家的二公子，也算是京城裏數得上號的名門了，你們可別不識擡舉，況且我們只是邀請二位一起坐下喝喝茶，又不做什麽逾舉的事情，二位何苦呢？”
“侍郎，很大的官嗎？”姜語白輕嗤一聲，她身邊的巧巧可是馬上就要做皇後了，她們家季歡也比這個什麽侍郎官大吧？
那名幫嗆的小白臉立馬道：“那當然是大官，侍郎可是正三品，日日要上朝面聖的那種。”
姜語白噗嗤一聲輕笑了出來，面聖有什麽難的？她們經常能見到盛玨，季歡更是日日和盛玨待在一處，不然也不會被人寫話本子了。
程磊見姜語白和季巧的態度非但沒變，甚至還笑了起來，立馬沈下臉來。
“二位笑什麽？覺得侍郎的官職不夠大嗎？”程磊冷著臉問道。
“這位公子，你爹是什麽官職和我們一點關系沒有，他的官大不大你們也沒資格攔著我們，不讓我們過去。”姜語白淡然答道。
“哎，我看你是給臉不要臉，我們程二公子請你們喝茶是給你們臉，別給臉不要臉。”程磊身邊的小白臉出言不遜了起來。
姜語白身後的林楓往前邁了一步，擋在了姜語白和季巧面前。
那小白臉見了林楓，依舊嘴硬，“怎麽，你們還想動手打人不成？知不知道正三品是多大的官？”
他話音剛落，只覺得右臉一疼，被林楓打的從樓梯上滾了下去。
程磊也是沒想到對面敢直接動手，“在京城裏還敢動手打人，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，等什麽呢？大家一起上。”
隨著程磊話音剛落，他身後的那群狐朋狗友一擁而上，林楓一腳下去，直接把堵在樓梯上的四人踹翻在地，程磊想撲倒林楓，但他那弱雞身體，直接被林楓一拳打倒在地，何青甚至只是站在姜語白和季巧面前護著，都沒來得及動手一切便結束了。
程磊捂著臉躺在樓梯下，伸手指著林楓，“行，你有種給我在這兒等著，我程家的人不是這麽好欺負的。”
程磊一家本來是前太子黨的人，後面因為看著風向不對，盛玨掌權之後便立馬倒向盛玨這邊，還供出了不少太子黨的人，因此才能躲過一劫，繼續在京中安安穩穩的當官。
不過盛玨對於這種兩面三刀的人自然不看好，早就想把程家清理了，只不過最近事情太多，而且朝中空缺的官員位置也多，因此才不好一次清算，只能留下些人，等科舉之後再行清算。
程磊身邊的一個小弟立馬去報官了，京兆尹衙門的人不一會兒就來了，姜語白她們也不著急，畢竟惹事的又不是她們。
幾名官差趕到，程磊和他身邊的人立馬倒打一耙，“官爺，就是對面那幾名刁民，她們無緣無故就對我們動手，明明我們什麽什麽都沒說。”
程磊見他身邊的人說完了，自己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：“幾位官差好，我是程磊，我爹是正三品的禮部侍郎，和京兆尹大人也頗有些交情，還請幾位官差嚴懲那幾人。”
在京城當京兆尹最是不易，一個是離皇帝最近，有什麽事情要是處理不好的話，立馬就會被傳到皇帝耳朵裏，一個是京城裏住著的達官顯貴太多，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得罪有權有勢的人。
那幾名官差一聽程磊這邊有關系，態度立馬就緩和了下來，沖程磊笑了笑說道：“原來是程公子，公子放心，我們肯定會秉公處理這事，一定讓公子滿意。”
“如此便好，改日我一定親自去京兆尹衙門拜訪劉大人。”程磊一邊回話，一邊狠狠的沖著姜語白幾人瞪了過去，“那幾人當街行兇，還把我的臉打成這樣，一定要嚴懲。”
“程公子放心。”為首的官差又和程磊寒暄了幾句，轉身看向姜語白幾人，吩咐身邊的六名官差，“還楞著幹什麽？還不把這些刁民全部拿下。”
就在這些人想要動手的時候，林楓從懷裏掏出了安國公府的腰牌來，那幾名官差見了，立馬來了個急剎車。
“這，安國公府的腰牌，真的假的？”其中一個年輕的官差小聲問為首的官差。
為首的官差立馬湊了過來，俯身過去查看。
程磊身邊剛剛被踹的小白臉立馬道：“假的，肯定是假的，她們肯定是冒充的，國公大人的家裏人怎麽會來茶樓，肯定是假的。”
為首的那官差也覺得是，畢竟那種朝中大員對家眷的管理很是嚴格，根本不可能讓家裏的坤澤隨意出來，他心裏已經有六七分篤定了，不過還是怕萬一是真的，那可就得罪了大人物了。
為首的官差不想背責任，沖兩邊笑了笑說道：“程公子，我看你們傷的也不重，不如這樣，讓她們給你們賠個不是，這事兒也就算了，不然你們就只能都和我回京兆尹衙門了，畢竟萬一這幾位真是國公府的人，我們也擔待不起。”
程磊還覺得對面光給自己賠個不是，是自己虧了呢，他可是讓人打了臉的，他幾個朋友也被打了，這事兒要是就這麽算了，程磊覺得面子上過不去。
就在他準備拒絕對方給自己賠禮的時候，對面的姜語白已經先他一步開口了：“是他們攔路在先，還屢次出言挑釁，聲稱自己是禮部侍郎家的二公子，我們只是想從樓梯上下去而已，並未多做什麽，憑什麽道歉？”
程磊見對面不願意道歉，氣的額頭上的青筋都爆起了，“行，你們還不樂意了是吧？少爺我也不樂意，官差大哥，看到了嗎？人家也不願意道歉，咱們還是直接去京兆尹衙門說話吧。”
為首的那官差冷汗都快下來了，一邊是禮部侍郎家的少爺，一邊又聲稱是國公府的人，而且他見姜語白幾人這麽淡定，原本還他認為姜語白幾人只有三分可能是真的國公府的人，可這會兒他又覺得她們至少有五分可能是了。
姜語白也是平靜的點了點頭，“好啊，那就去京兆尹衙門吧。”
經歷了這麽多事情，姜語白早就不怕這些是非了，淡定的對一旁的何青道：“何青，季歡這會兒應該還在宮裏，你入宮去把季歡叫過來，就說我和巧巧被京兆尹衙門的人扣下了，我們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，這就要被壓回去治罪了，讓她快點來，不然我和巧巧說不定就得被人冤枉的下大獄了。”
“是，屬下這就去。”何青說著立馬沖出了客棧。
姜語白剛剛那番話說完，幾個官差臉上的汗都流了下來，這要真是安國公的家裏人，他們幾個的差事還能保住嗎？
程磊身邊的小白臉還在叭叭個不停，“還裝，你們還敢直呼安國公大人的名字，我看你們這些騙子是活到頭了，官爺，咱們趕緊走吧，待會兒一定得讓京兆尹大人好好審審她們。”
為首的那名官差現在就是一個汗流浹背的狀態，兩邊他都不敢得罪，只得開口道：“還請諸位隨我們到京兆尹衙門一趟，我們就不動手了，諸位隨我們過來就好。”
姜語白淡淡點了點頭，和季巧在林楓的保護下往京兆尹衙門去了。
另一邊，何青騎著馬奔馳到了皇宮入口處，拿著安國公府的腰牌便一路往宣明殿去了，季歡一般都在那邊和盛玨商議國事。
等她跑到的時候，又忙讓門口的女官進去通傳。
門口的女官只得開門，而後趕忙行禮道：“陛下，安國公府的人說有要事要找安國公。”
盛玨擡眸看了女官一眼，有點不想放季歡走，她倆剛剛商議的事情還沒說完呢，便開口道：“讓人進來說話吧。”
“是。”那女官行了一禮，退了出去，讓何青進去回話。
何青入殿之後給盛玨行了禮，之後才立馬道：“今日夫人和巧巧小姐在茶樓飲茶，準備回去的時候碰到幾個男乾元，為首的那個說自己是禮部侍郎家的二公子，非要和夫人她們認識一下，一直堵著路不讓我們離開，後面還對夫人她們出言不遜，林楓便和對方動了手，對方叫去了京兆尹衙門的人，大人，夫人她們應該已經被帶去京兆尹衙門了。”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季歡說著便對盛玨道：“陛下，那我先過去了。”
“阿姐留步，朕同你一起過去，朕倒是要看看，是誰這麽不長眼睛，連朕的家裏人都不放在眼裏。”
盛玨說著，又對一旁的柏川道：“柏川，備車。”
“是。”柏川立馬讓人備了車馬過來，還從宮裏調集了二百名禁軍。
季歡和盛玨不敢耽誤，立馬坐上了馬車，在禁軍的護衛下出了皇宮。
而另一邊的京兆尹衙門這裏，姜語白他們也是剛到地方，那幾名官差和京兆尹劉啟星說明了情況，劉啟星趕忙走到姜語白幾人面前，笑著問道：“我聽下面的人說，幾位是國公府的人，可有什麽憑證啊？”
姜語白看了林楓一眼，林楓從懷裏拿出了國公府的令牌，遞了過去。
劉啟星接過令牌看了看，確定了令牌的真實性，又見姜語白三人一點都不慌亂，心下已經有了大概的定論，賠笑問道：“敢問幾位是安國公大人的什麽人？”
“嗐，還能是什麽人？大人，就算她們那令牌是真的，應該也就是國公府的遠房親戚，要不就是婢女、護衛什麽的，難不成她還能是國公夫人？”那個被打的小白臉仍舊嘴賤。
劉啟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，小白臉這才老老實實閉嘴。
姜語白視線看了過去，點了點頭說道：“他說的沒錯，我就是季歡的娘子，我身邊這位是季歡的妹妹。”
劉啟星聽了姜語白這話，身上的汗毛都炸開了，季歡的妹妹，那不就是未來的皇後嗎？他讓人把未來的皇後抓了，這不是找死嗎？
要知道他們這位新上任的女帝可沒有什麽慈悲心腸，兩個哥哥的家眷她是一個不留，全都殺幹凈了，朝中太子黨和二皇子黨的人被她清理了七七八八，這位女帝可是鐵血手腕，朝中現在誰敢對女帝說個不字？
劉啟星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，趕忙拱手道：“哎呀，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嘛，下官和國公大人也有幾面之緣，真不知道二位是國公大人的家裏人，真是冒犯了。”
說著他又訓斥起了剛剛把姜語白她們幾人帶過來的官差，“你們幾個是幹什麽吃的？國公大人的家眷也是你們能惹的，這事肯定是有誤會。”
“對對對，是小的們有眼無珠抓錯了人，還請二位莫要見怪。”那為首的官差很識時務的賠禮。
程磊眉頭蹙起，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啊，要是這事就這麽算了，那他以後還哪兒有臉在京城的圈子裏混啊？
“不是劉大人，你還是等等吧，單單憑借一個牌子還有她們的幾句話就能認定她們的身份了？再者說，我和我朋友可都是挨了打的，就算她們真是國公府的人，那她們也得給我個交代才行，必須要按照律法來處置。”程磊硬氣道，他這種養尊處優的公子哥，可不知道低頭這兩個字怎麽寫。
劉啟星就差開口罵他蠢貨了，那個程磊自己想死也就算了，可別拉上他。
“住口，你說的這是什麽話，肯定是你們失禮在先，不然國公府的人怎麽可能無緣無故的動手？到了現在還敢胡攪蠻纏，我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。”劉啟星伸手指著程磊幾人，呵斥道。
“劉大人，你這京兆尹的官職也就只有從三品吧？還沒我父親官大呢，你可是好好掂量清楚。”程磊繼續硬撐著說道。
劉啟星冷笑了一聲，瞪向程磊：“程二公子，京城裏的權貴高官多的是，你父親一個三品的侍郎，還真算不上什麽。”
說著，他也不管程磊的臉色，趕忙沖著季巧、姜語白賠笑，“二位受驚了，實在抱歉，下官讓人派馬車送二位回府吧，您看行嗎？”
姜語白沖劉啟星和善的笑了笑，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，“還是不用了，這事最好還是查清楚，省的被人說我們國公府的人仗勢欺人，而且我已經讓人入宮叫季歡了，她應該一會兒就到了，咱們再等一會兒吧，不急。”
說著，姜語白讓季巧坐在身邊，兩人清閑的翻著游記，不再管別的人，安靜的等著等著季歡過來。
劉啟星卻是想哭了，本來把兩人哄回去就完事兒了，不用得罪季歡，現在好了，自己被程磊那個廢物連累了，待會兒見到季歡他得怎麽解釋啊。
程磊對身邊的一個小跟班道：“去，你去把我爹叫來。”
他還真不信了，對面那女子還真能是安國公的夫人。她們叫人，自己當然也得把自己親爹叫過來。
因為宮裏離京兆尹衙門有些路程，最後居然是程磊的爹先到了。
劉啟星待在大堂裏，一個頭兩個大。
“劉大人，聽人說犬子出事了？這到底是怎麽回事？”程大人趕忙問道。
“你家公子在茶樓裏對安國公的夫人和妹妹出言不遜，後面他和他幾個朋友被安國公府的護衛打了，就是這麽件事。”劉啟星也沒給程侍郎好臉色，畢竟對方這次可是連未來的皇後都直接得罪了，依照陛下的性格，程家能有好下場才怪。
“奧，國公夫人。”說起國公夫人程侍郎還算是淡定，想著買些東西上門賠禮說不定能息事寧人，再想到安國公的妹妹，程侍郎整個人都不好了，“安國公的妹妹，那不是，那不是......”
後面的話嚇得程侍郎沒敢說出口，他反手就給了程磊一巴掌，罵道：“你個沒有長進的狗東西，成日裏除了結交這些狐朋狗友還會做什麽？我們程家的見面都快讓你丟幹凈了。”
“爹，你幹嘛打我？”程侍郎那一巴掌打的可謂是結結實實，程磊被打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，左臉立馬就腫了起來，他一個公子哥，還從來沒被人這麽打過呢。
“幹嘛打你？程家要是因為你毀了，我非宰了你這逆子。”程侍郎覺得不解氣，又過去踹了程磊一腳。
他這才趕忙走到姜語白和季巧面前，拱手沖兩人行了一禮，“不知二位哪位是國公夫人？哪位是季巧姑娘？下官在這兒給二位賠不是了，今日的事情都怪犬子沖撞了貴人，還請兩位別放在心上，改日，改日我一定帶上禮品登門謝罪，二位看看今日這事能不能就這麽算了。”
姜語白擡眸沖他笑了笑，就在程侍郎覺得有希望和解的時候，姜語白開口道：“還是不麻煩了，今日事今日畢，我已經讓人去叫季歡了，待會兒讓她過來處理吧。”
程磊見他爹沖著姜語白伏低做小，不忿道：“爹，你一個正三品的侍郎何苦對著她伏低做小，更何況她很有可能是假冒的安國公夫人，退一萬步說，就算她是真的國公夫人那又怎麽樣？不還是個不能參與政事的坤澤嗎？而且國公怎麽了？不就是個爵位嗎？陛下又沒給季歡封王拜相，爹你怕什麽？”
“住口，住口你這個逆子！”程侍郎都快被他氣炸了，他都想伸手掐死這個兒子了。
就在這時，門口傳來了腳步聲，大廳裏剛剛一直開著門，程磊的那番話早就被外面的盛玨和季歡聽到了。
盛玨冷笑了一聲，一邊往大廳裏走，一邊道：“好大口氣啊，程侍郎，朕還真是沒想到你平日裏這麽大的官威，家裏人連國公都不在眼裏了。”
程侍郎聽到盛玨的聲音，如墜冰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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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於這些日子季歡和盛玨幾乎日日待在一起商量國事, 再加上她又是盛玨從江北道一手提拔起來的，人又長得好看。因此坊間也有了不少的流言，有的說女帝喜歡的人其實是季歡, 立季巧為後只是為了掩人耳目, 更有甚者還開始寫起了話本子。
姜語白和季巧去逛書店的時候，在一個小角落裏發現了已經賣的沒幾本的當朝辛秘, 出於好奇, 姜語白也拿了一本, 她和季巧還挑選了幾本小說和游記, 一起拿去結賬。
那夥計見兩人也拿了一本當朝辛秘, 納悶道：“奇怪了，這書怎麽這麽火？回頭我得多讓人印幾本出來, 姑娘，您這些書一共是二兩銀子。”
姜語白點了點頭, 拿了銀子付了之後這才和季巧去了對面的一家茶樓, 這家茶樓的果子飲做的很好, 姜語白和季巧都很喜歡，兩人每次出來，基本上都要到這裏喝上一碗果子飲。
這次兩人正好買了書, 幹脆要了兩盤點心, 一盤果幹, 又要了兩碗果子飲, 坐在桌邊一邊吃這些零嘴，一邊看起了書來。
季巧拿了一本游記翻看了起來，姜語白則是把那本當朝辛秘拿了出來翻看, 只翻看了幾頁姜語白就睜大了眼睛，這裏面寫的不是盛玨和季歡嗎？
姜語白一副吃瓜的表情, 看了幾頁便抖著肩膀笑了起來，寫話本子的人也太能編了，把季歡和盛玨湊到了一起，還寫了兩人愛的難舍難分，姜語白都看不下去了。
季巧疑惑的看向姜語白，好奇的問道：“語白姐，你看什麽呢？”
“這個，你看看。”姜語白忍著笑把話本子推了過去，季巧接過去好奇的看了起來。
她沒看幾眼，臉上立馬露出了和姜語白同款的震驚表情，嘴裏嘟囔著：“玨姐姐和姐姐才沒有私情呢，這些人亂說。”
不過看了幾頁，季巧覺得還挺好看的，女帝和自己一手提拔起來的寵臣，怎麽看著看著還覺得裏面的情節挺合理的？
季巧趕忙搖了搖頭，自己可不能被話本子帶跑偏了，姐姐和玨姐姐可是清清白白的！
“語白姐，寫話本子的人亂說！”
“嗯，不過倒是挺有趣的，比上次翻到的那本寫劉尚書和王丞相的好看。”姜語白失笑的搖了搖頭。
京城裏有不少學子匿名寫一些奇奇怪怪的話本子掙錢，把季歡和盛玨配在一起至少顏值合理，更有甚者把兩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寫成一對，總之多離譜的話本子都有。
季巧吐槽著話本子胡說，眼睛倒是很誠實的看了下去，這個話本子的作者文筆很好，對人物情感的過度也拿捏的不錯，季巧看了半本之後都快被洗腦了，屬於是還想接著看。
兩人幹脆便在茶樓裏看了一下午的話本子，下樓的時候，姜語白和季巧遇到了幾個衣著華貴的公子哥，為首的那個和他身後的幾個朋友竊竊私語了幾句，便過來搭話了。
“二位姑娘有禮，在下是禮部侍郎家的二公子，不知可否有幸請二位姑娘一敘？”那男人自以為帥氣的說道。
姜語白視線掃了過去，對這種情況習以為常，她和巧巧出來的時候，經常會遇到有人過來搭話的情況，當即便直接拒絕道：“沒空。”
那男人臉上的笑意立馬掛不住了，他爹好歹也是正三品的官員，每日上朝能見到陛下那種，他在圈子裏也算是很受歡迎的公子哥，沒想到直接會在陌生人這兒碰壁。
程磊重新揚起笑來，“二位姑娘別誤會，真的只是想認識二位一下，我和我朋友都很和善，對你們沒有惡意。”
姜語白眉心微微蹙起，一般自己拒絕之後，對方是不會再糾纏的，哪兒知道今天遇到的這位這麽麻煩。
“我也說了，我們沒空，可以讓開了嗎？你站在這裏堵著我，影響到其他賓客上下樓了。”姜語白視線看向那男人，目光中沒什麽溫度。
程磊的幾個朋友見姜語白這麽不給面子，上前幫腔道：“姑娘，這位可是程侍郎家的二公子，也算是京城裏數得上號的名門了，你們可別不識擡舉，況且我們只是邀請二位一起坐下喝喝茶，又不做什麽逾舉的事情，二位何苦呢？”
“侍郎，很大的官嗎？”姜語白輕嗤一聲，她身邊的巧巧可是馬上就要做皇後了，她們家季歡也比這個什麽侍郎官大吧？
那名幫嗆的小白臉立馬道：“那當然是大官，侍郎可是正三品，日日要上朝面聖的那種。”
姜語白噗嗤一聲輕笑了出來，面聖有什麽難的？她們經常能見到盛玨，季歡更是日日和盛玨待在一處，不然也不會被人寫話本子了。
程磊見姜語白和季巧的態度非但沒變，甚至還笑了起來，立馬沈下臉來。
“二位笑什麽？覺得侍郎的官職不夠大嗎？”程磊冷著臉問道。
“這位公子，你爹是什麽官職和我們一點關系沒有，他的官大不大你們也沒資格攔著我們，不讓我們過去。”姜語白淡然答道。
“哎，我看你是給臉不要臉，我們程二公子請你們喝茶是給你們臉，別給臉不要臉。”程磊身邊的小白臉出言不遜了起來。
姜語白身後的林楓往前邁了一步，擋在了姜語白和季巧面前。
那小白臉見了林楓，依舊嘴硬，“怎麽，你們還想動手打人不成？知不知道正三品是多大的官？”
他話音剛落，只覺得右臉一疼，被林楓打的從樓梯上滾了下去。
程磊也是沒想到對面敢直接動手，“在京城裏還敢動手打人，我看你們是不想活了，等什麽呢？大家一起上。”
隨著程磊話音剛落，他身後的那群狐朋狗友一擁而上，林楓一腳下去，直接把堵在樓梯上的四人踹翻在地，程磊想撲倒林楓，但他那弱雞身體，直接被林楓一拳打倒在地，何青甚至只是站在姜語白和季巧面前護著，都沒來得及動手一切便結束了。
程磊捂著臉躺在樓梯下，伸手指著林楓，“行，你有種給我在這兒等著，我程家的人不是這麽好欺負的。”
程磊一家本來是前太子黨的人，後面因為看著風向不對，盛玨掌權之後便立馬倒向盛玨這邊，還供出了不少太子黨的人，因此才能躲過一劫，繼續在京中安安穩穩的當官。
不過盛玨對於這種兩面三刀的人自然不看好，早就想把程家清理了，只不過最近事情太多，而且朝中空缺的官員位置也多，因此才不好一次清算，只能留下些人，等科舉之後再行清算。
程磊身邊的一個小弟立馬去報官了，京兆尹衙門的人不一會兒就來了，姜語白她們也不著急，畢竟惹事的又不是她們。
幾名官差趕到，程磊和他身邊的人立馬倒打一耙，“官爺，就是對面那幾名刁民，她們無緣無故就對我們動手，明明我們什麽什麽都沒說。”
程磊見他身邊的人說完了，自己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：“幾位官差好，我是程磊，我爹是正三品的禮部侍郎，和京兆尹大人也頗有些交情，還請幾位官差嚴懲那幾人。”
在京城當京兆尹最是不易，一個是離皇帝最近，有什麽事情要是處理不好的話，立馬就會被傳到皇帝耳朵裏，一個是京城裏住著的達官顯貴太多，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得罪有權有勢的人。
那幾名官差一聽程磊這邊有關系，態度立馬就緩和了下來，沖程磊笑了笑說道：“原來是程公子，公子放心，我們肯定會秉公處理這事，一定讓公子滿意。”
“如此便好，改日我一定親自去京兆尹衙門拜訪劉大人。”程磊一邊回話，一邊狠狠的沖著姜語白幾人瞪了過去，“那幾人當街行兇，還把我的臉打成這樣，一定要嚴懲。”
“程公子放心。”為首的官差又和程磊寒暄了幾句，轉身看向姜語白幾人，吩咐身邊的六名官差，“還楞著幹什麽？還不把這些刁民全部拿下。”
就在這些人想要動手的時候，林楓從懷裏掏出了安國公府的腰牌來，那幾名官差見了，立馬來了個急剎車。
“這，安國公府的腰牌，真的假的？”其中一個年輕的官差小聲問為首的官差。
為首的官差立馬湊了過來，俯身過去查看。
程磊身邊剛剛被踹的小白臉立馬道：“假的，肯定是假的，她們肯定是冒充的，國公大人的家裏人怎麽會來茶樓，肯定是假的。”
為首的那官差也覺得是，畢竟那種朝中大員對家眷的管理很是嚴格，根本不可能讓家裏的坤澤隨意出來，他心裏已經有六七分篤定了，不過還是怕萬一是真的，那可就得罪了大人物了。
為首的官差不想背責任，沖兩邊笑了笑說道：“程公子，我看你們傷的也不重，不如這樣，讓她們給你們賠個不是，這事兒也就算了，不然你們就只能都和我回京兆尹衙門了，畢竟萬一這幾位真是國公府的人，我們也擔待不起。”
程磊還覺得對面光給自己賠個不是，是自己虧了呢，他可是讓人打了臉的，他幾個朋友也被打了，這事兒要是就這麽算了，程磊覺得面子上過不去。
就在他準備拒絕對方給自己賠禮的時候，對面的姜語白已經先他一步開口了：“是他們攔路在先，還屢次出言挑釁，聲稱自己是禮部侍郎家的二公子，我們只是想從樓梯上下去而已，並未多做什麽，憑什麽道歉？”
程磊見對面不願意道歉，氣的額頭上的青筋都爆起了，“行，你們還不樂意了是吧？少爺我也不樂意，官差大哥，看到了嗎？人家也不願意道歉，咱們還是直接去京兆尹衙門說話吧。”
為首的那官差冷汗都快下來了，一邊是禮部侍郎家的少爺，一邊又聲稱是國公府的人，而且他見姜語白幾人這麽淡定，原本還他認為姜語白幾人只有三分可能是真的國公府的人，可這會兒他又覺得她們至少有五分可能是了。
姜語白也是平靜的點了點頭，“好啊，那就去京兆尹衙門吧。”
經歷了這麽多事情，姜語白早就不怕這些是非了，淡定的對一旁的何青道：“何青，季歡這會兒應該還在宮裏，你入宮去把季歡叫過來，就說我和巧巧被京兆尹衙門的人扣下了，我們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，這就要被壓回去治罪了，讓她快點來，不然我和巧巧說不定就得被人冤枉的下大獄了。”
“是，屬下這就去。”何青說著立馬沖出了客棧。
姜語白剛剛那番話說完，幾個官差臉上的汗都流了下來，這要真是安國公的家裏人，他們幾個的差事還能保住嗎？
程磊身邊的小白臉還在叭叭個不停，“還裝，你們還敢直呼安國公大人的名字，我看你們這些騙子是活到頭了，官爺，咱們趕緊走吧，待會兒一定得讓京兆尹大人好好審審她們。”
為首的那名官差現在就是一個汗流浹背的狀態，兩邊他都不敢得罪，只得開口道：“還請諸位隨我們到京兆尹衙門一趟，我們就不動手了，諸位隨我們過來就好。”
姜語白淡淡點了點頭，和季巧在林楓的保護下往京兆尹衙門去了。
另一邊，何青騎著馬奔馳到了皇宮入口處，拿著安國公府的腰牌便一路往宣明殿去了，季歡一般都在那邊和盛玨商議國事。
等她跑到的時候，又忙讓門口的女官進去通傳。
門口的女官只得開門，而後趕忙行禮道：“陛下，安國公府的人說有要事要找安國公。”
盛玨擡眸看了女官一眼，有點不想放季歡走，她倆剛剛商議的事情還沒說完呢，便開口道：“讓人進來說話吧。”
“是。”那女官行了一禮，退了出去，讓何青進去回話。
何青入殿之後給盛玨行了禮，之後才立馬道：“今日夫人和巧巧小姐在茶樓飲茶，準備回去的時候碰到幾個男乾元，為首的那個說自己是禮部侍郎家的二公子，非要和夫人她們認識一下，一直堵著路不讓我們離開，後面還對夫人她們出言不遜，林楓便和對方動了手，對方叫去了京兆尹衙門的人，大人，夫人她們應該已經被帶去京兆尹衙門了。”
“好，我知道了。”季歡說著便對盛玨道：“陛下，那我先過去了。”
“阿姐留步，朕同你一起過去，朕倒是要看看，是誰這麽不長眼睛，連朕的家裏人都不放在眼裏。”
盛玨說著，又對一旁的柏川道：“柏川，備車。”
“是。”柏川立馬讓人備了車馬過來，還從宮裏調集了二百名禁軍。
季歡和盛玨不敢耽誤，立馬坐上了馬車，在禁軍的護衛下出了皇宮。
而另一邊的京兆尹衙門這裏，姜語白他們也是剛到地方，那幾名官差和京兆尹劉啟星說明了情況，劉啟星趕忙走到姜語白幾人面前，笑著問道：“我聽下面的人說，幾位是國公府的人，可有什麽憑證啊？”
姜語白看了林楓一眼，林楓從懷裏拿出了國公府的令牌，遞了過去。
劉啟星接過令牌看了看，確定了令牌的真實性，又見姜語白三人一點都不慌亂，心下已經有了大概的定論，賠笑問道：“敢問幾位是安國公大人的什麽人？”
“嗐，還能是什麽人？大人，就算她們那令牌是真的，應該也就是國公府的遠房親戚，要不就是婢女、護衛什麽的，難不成她還能是國公夫人？”那個被打的小白臉仍舊嘴賤。
劉啟星狠狠的瞪了他一眼，小白臉這才老老實實閉嘴。
姜語白視線看了過去，點了點頭說道：“他說的沒錯，我就是季歡的娘子，我身邊這位是季歡的妹妹。”
劉啟星聽了姜語白這話，身上的汗毛都炸開了，季歡的妹妹，那不就是未來的皇後嗎？他讓人把未來的皇後抓了，這不是找死嗎？
要知道他們這位新上任的女帝可沒有什麽慈悲心腸，兩個哥哥的家眷她是一個不留，全都殺幹凈了，朝中太子黨和二皇子黨的人被她清理了七七八八，這位女帝可是鐵血手腕，朝中現在誰敢對女帝說個不字？
劉啟星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，趕忙拱手道：“哎呀，這不是大水沖了龍王廟嘛，下官和國公大人也有幾面之緣，真不知道二位是國公大人的家裏人，真是冒犯了。”
說著他又訓斥起了剛剛把姜語白她們幾人帶過來的官差，“你們幾個是幹什麽吃的？國公大人的家眷也是你們能惹的，這事肯定是有誤會。”
“對對對，是小的們有眼無珠抓錯了人，還請二位莫要見怪。”那為首的官差很識時務的賠禮。
程磊眉頭蹙起，這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啊，要是這事就這麽算了，那他以後還哪兒有臉在京城的圈子裏混啊？
“不是劉大人，你還是等等吧，單單憑借一個牌子還有她們的幾句話就能認定她們的身份了？再者說，我和我朋友可都是挨了打的，就算她們真是國公府的人，那她們也得給我個交代才行，必須要按照律法來處置。”程磊硬氣道，他這種養尊處優的公子哥，可不知道低頭這兩個字怎麽寫。
劉啟星就差開口罵他蠢貨了，那個程磊自己想死也就算了，可別拉上他。
“住口，你說的這是什麽話，肯定是你們失禮在先，不然國公府的人怎麽可能無緣無故的動手？到了現在還敢胡攪蠻纏，我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落淚。”劉啟星伸手指著程磊幾人，呵斥道。
“劉大人，你這京兆尹的官職也就只有從三品吧？還沒我父親官大呢，你可是好好掂量清楚。”程磊繼續硬撐著說道。
劉啟星冷笑了一聲，瞪向程磊：“程二公子，京城裏的權貴高官多的是，你父親一個三品的侍郎，還真算不上什麽。”
說著，他也不管程磊的臉色，趕忙沖著季巧、姜語白賠笑，“二位受驚了，實在抱歉，下官讓人派馬車送二位回府吧，您看行嗎？”
姜語白沖劉啟星和善的笑了笑，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，“還是不用了，這事最好還是查清楚，省的被人說我們國公府的人仗勢欺人，而且我已經讓人入宮叫季歡了，她應該一會兒就到了，咱們再等一會兒吧，不急。”
說著，姜語白讓季巧坐在身邊，兩人清閑的翻著游記，不再管別的人，安靜的等著等著季歡過來。
劉啟星卻是想哭了，本來把兩人哄回去就完事兒了，不用得罪季歡，現在好了，自己被程磊那個廢物連累了，待會兒見到季歡他得怎麽解釋啊。
程磊對身邊的一個小跟班道：“去，你去把我爹叫來。”
他還真不信了，對面那女子還真能是安國公的夫人。她們叫人，自己當然也得把自己親爹叫過來。
因為宮裏離京兆尹衙門有些路程，最後居然是程磊的爹先到了。
劉啟星待在大堂裏，一個頭兩個大。
“劉大人，聽人說犬子出事了？這到底是怎麽回事？”程大人趕忙問道。
“你家公子在茶樓裏對安國公的夫人和妹妹出言不遜，後面他和他幾個朋友被安國公府的護衛打了，就是這麽件事。”劉啟星也沒給程侍郎好臉色，畢竟對方這次可是連未來的皇後都直接得罪了，依照陛下的性格，程家能有好下場才怪。
“奧，國公夫人。”說起國公夫人程侍郎還算是淡定，想著買些東西上門賠禮說不定能息事寧人，再想到安國公的妹妹，程侍郎整個人都不好了，“安國公的妹妹，那不是，那不是......”
後面的話嚇得程侍郎沒敢說出口，他反手就給了程磊一巴掌，罵道：“你個沒有長進的狗東西，成日裏除了結交這些狐朋狗友還會做什麽？我們程家的見面都快讓你丟幹凈了。”
“爹，你幹嘛打我？”程侍郎那一巴掌打的可謂是結結實實，程磊被打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，左臉立馬就腫了起來，他一個公子哥，還從來沒被人這麽打過呢。
“幹嘛打你？程家要是因為你毀了，我非宰了你這逆子。”程侍郎覺得不解氣，又過去踹了程磊一腳。
他這才趕忙走到姜語白和季巧面前，拱手沖兩人行了一禮，“不知二位哪位是國公夫人？哪位是季巧姑娘？下官在這兒給二位賠不是了，今日的事情都怪犬子沖撞了貴人，還請兩位別放在心上，改日，改日我一定帶上禮品登門謝罪，二位看看今日這事能不能就這麽算了。”
姜語白擡眸沖他笑了笑，就在程侍郎覺得有希望和解的時候，姜語白開口道：“還是不麻煩了，今日事今日畢，我已經讓人去叫季歡了，待會兒讓她過來處理吧。”
程磊見他爹沖著姜語白伏低做小，不忿道：“爹，你一個正三品的侍郎何苦對著她伏低做小，更何況她很有可能是假冒的安國公夫人，退一萬步說，就算她是真的國公夫人那又怎麽樣？不還是個不能參與政事的坤澤嗎？而且國公怎麽了？不就是個爵位嗎？陛下又沒給季歡封王拜相，爹你怕什麽？”
“住口，住口你這個逆子！”程侍郎都快被他氣炸了，他都想伸手掐死這個兒子了。
就在這時，門口傳來了腳步聲，大廳裏剛剛一直開著門，程磊的那番話早就被外面的盛玨和季歡聽到了。
盛玨冷笑了一聲，一邊往大廳裏走，一邊道：“好大口氣啊，程侍郎，朕還真是沒想到你平日裏這麽大的官威，家裏人連國公都不在眼裏了。”
程侍郎聽到盛玨的聲音，如墜冰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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